第一百章 情苦(2/3)

直呆在房间里,晚上疼得连觉都睡不着。陶荣和池诺轮流陪她,尽量减轻她的痛苦。

时间一天天过去,夭夭的伤口逐渐愈合,然而脸上却留下了大片疤痕,要完全消除这些疤痕还要半年左右的时间。

很快要过年了,家里的事,店里的事,都等着陶荣回去处理,陶荣把夭夭托付给池诺,动身返回龙城。

夭夭和池诺送陶荣来到码头。

陶荣用力抱紧夭夭:“夭夭,保重。”

夭夭忍住眼泪,装出笑容:“好。荣哥哥,你也要保重。”

陶荣登船离去。夭夭和池诺站在岸边,目送他渐行渐远,终于消失在视野里。夭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,涌出眼眶。

这一次她真的离开他了。他在庙堂之高,她在江湖之远,从此山高水长,后会无期。

二月,夭夭的生日到了。清晨,池诺把一碗桃花粥放到她的面前。雪白的粥,粉色的花,芬芳扑鼻。

岛上没有桃花,夭夭问:“这些桃花是从哪里来的?”

池诺道:“他送来的。”

他没有说“他”是谁,夭夭却已知道答案。她舀起一勺粥,放进嘴里,眼泪猝不及防,掉落下来,混在粥里,又甜又苦。

纵然山高水长,后会无期,思念却能穿越千山万水,荏苒时光,眉间心上,无计相回避。

二月将尽之时,秦烈和明妍来到岛上。

因为池航治好了秦烈的眼睛,每年这个时候,秦烈都要来看他。以前都是秦烈一个人来,现在因为他成亲了,明妍也跟着一起来了。

神仙岛治病是不要钱的,你可以给,也可以不给,可以少给,也可以多给,悉听尊便。不过除了极其特殊的情况,都会给钱。

毕竟大部分人都有良心,即使没有良心,也有面子,不好意思被人家救了,还白占人家便宜。像秦烈这种逢年过节来送礼的也很多。

明妍是明扬的妹妹,又怀疑秦烈喜欢夭夭,夭夭让池诺隐瞒她的消息,呆在院子里闭门不出,避免碰到他们。

夭夭问:“他们来看你爹,应该不会呆上很久,什么时候回去?”

池诺道:“以前都是十天左右,这次小烈要看病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治好。”

夭夭问:“他得了什么病?很严重吗?”

池诺道:“他得了男人的病,病在心上,不在身上,无药可治,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治好。他每年到这里来看我爹其实只是借口,他是想借这个机会离开公主,出来喘口气。可惜现在公主跟他一起来了,他连喘口气的机会也没有了。他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,快要撑不下去了。”

在房间里呆了一整天,夭夭趁着夜深人静,到海边散步。

半个月亮挂在天上,像只悲伤的眼睛。月光洒在海面上,银光闪闪,犹如月亮流下的眼泪。

海浪不断涌上沙滩,又退回去,卷起雪白的浪花,刚刚绽放,却又瞬间碎成泡沫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既然注定失去,又何必得到?既然得到,又为何失之交臂?海面带着咸涩的味道抚过脸颊,化作一声叹息。

此刻他在哪里?在做什么?是否如同她在想他一样,他也在思念着她?爱而不得,思而不见,世间万般,惟情最苦。

海边有处孤崖,高而陡峭,伸入海里。有人走到崖边,爬上去。瘦削的身影被夜色裁成一道剪影,分外寂寥。

那人爬到孤崖顶上,低头望着脚下的大海,仿佛在思考什么。月光照在他的脸上,夭夭认出他是秦烈。

因为离得较远,夭夭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,然而从他站立的姿势,让人有种他很想跳下去的感觉。

现在夭夭的脸上满是疤痕,那朵桃花印记也不复存在,就算她站在秦烈面前,秦烈也认不出来。

夭夭把声音放得低沉,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跟他打招呼:“这位公子,上面的风景如何?”

秦烈转过头看着夭夭,道:“很美。”

夭夭道:“那我也上去看看。”

平时夭夭出门会戴上斗笠,但是因为现在是深夜,所以没戴。夭夭把手帕对折成三角形,戴在脸上,爬上孤崖,站在秦烈身后较远的地方,举目四望:“果然很美。请公子不要见怪,我的脸受伤了,很吓人。”

秦烈看着夭夭的眼睛,道:“没关系。”顿了顿,问,“你可以陪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吗?”

夭夭道:“好。”

两人坐下,一个在前,一个在后,一个朝左,一个朝右,不但中间隔了一段距离,还背对着背,仿佛毫不相干。

潮来潮往,涛声阵阵。秦烈没有说话,夭夭也没有说话,气氛却并不尴尬,仿佛知己般融洽。

海风拂动他们的头发和衣衫,时间缓缓流逝。秦烈没有说走,夭夭便一直陪他坐着。

他欺骗了明妍,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。他想要解脱。她不想让他痛苦,却也无法眼睁睁地看他去死。

她不知道她做的是对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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