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五章 除夕宴 十三(1/2)

刚才六哥所说的却是实话无疑,众人一下陷入了沉默,竟然是来见太子,为何却是昏迷在偏殿,而太子却是安全无恙呢?

皇帝转过身,看着后来的楚暮白一眼,目光深究,“太子可有见过闲儿?”

“不曾。”楚暮白神情坦荡,回的亦是清楚明了,“儿臣出来后觉得头甚晕眩,便于倚亭多休息了片刻,衣服……还未曾换。”

其实他不说,众人亦是能看出来的,楚暮白仍是庭宴上的那身打扮,只不过酒渍深了些,又有着斗篷遮掩,有些看不大出来,但是里面的衣服还是未变的。

而那倚亭本就是休息赏月之所,若要过去还需绕上一段远路,六皇子若是不晓得,一味的朝着偏殿过来,自然是会与太子错过。

迟媛媛听着都要笑了,这太子真是睁眼说瞎话,明明是同自己在那听墙角,竟然还能扯到倚亭那儿去。

真是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。

众人皆是有自己的说辞,六皇子又是一副懦弱模样,跪在地上身子发抖,皇帝目光沉沉,倒是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正巧这时候王襄儿已是有了几分清醒,听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的话,看着殿中众人,她想叫喊,却是被身边的丫鬟拉扯了一下。

原先准备脱口而出的哭诉声就这么止于齿间,她性格骄纵,但并不是无脑,这满殿的贵人,剑拔弩张的氛围,已经不是她哭叫几声就能解决的。

她看了一旁脸色铁青的父亲,忍着满心的愤懑,委委屈屈的喊了一声,“父亲……”

这声音本是极小,如同玉珠落在羊毯上,低柔轻弱,只是空气太过安静了,反倒抓住了在场的每一位人的心神。

王尚书急忙的几步走来,看着半靠在床榻上的王襄儿,“女儿,可是哪儿不舒服?”

“头有些晕。”

“那你可还记得发生了何事?”

王尚书坐在床前,一只手握着王襄儿的手,面上有些心疼的焦急,而王襄儿,许是起了身子,又喝了些茶水,眸中带了些清明。

“我本是想去如厕,向殿外的宫女问了路,便一路走了过来,在一个拐角处突然被人捂住了口舌,然后……”

王襄儿揉着额角,认真的想着昏迷前的种种,又许是中了**香的缘故,神志仍有些不大清醒,想了片刻后仍是无奈的摇了摇头,“记不大清了。”

如此,便不大好说了……

众人心思各异,这王小姐是被人下了迷药送了过来,恰巧的是太子的衣服沾了酒水,需得来偏殿更衣,倘若不是六皇子误打误撞,今日闹出丑事的还不一定是谁,太子刚禁闭出宫,若是因此得罪了王家,那刚被按下的废储之事怕是会要旧事重提了。

可偏偏巧合的是,太子身体不适,心血来潮去那倚亭赏了月,险险的躲了过去。

不过虽说心有怀疑,但是这般境地真正敢说的也没有几人,除了那楚暮凌。

“莫不是六弟心怀色心,想娶本王表妹不成,直接绑了人欲行不轨之事,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吧?”

大皇子本就心有怒意,如今见着六皇子的模样更是气的不行,王家是他的母族,王襄儿是他的表妹,他本就看不上六弟的脾性,如今见着他污了襄儿的清白,岂能不恨?

他这话说的讽刺意味颇足,楚暮闲本就有口难辩,如今听到这话屈辱之外更觉得气愤,喊道,“大皇兄,你莫要血口喷人!”

“我血口喷人?”楚暮凌眉眼锋利,颇有些狠厉的看了过去,“那你倒是同我说说,为何你一人来寻太子,侍从何在?太子不在偏殿,你为何不及时离开?便是熏香有异,那为何你会倒在床上而不是地上?”

王襄儿看着大皇子,心中只觉得有苦难言,听到这话竟是忍不住低低的哭了出来,六皇子听的更是烦躁,忍不住就扬声辩驳。

“侍从去寻太子,我候在偏殿等候有何不对?熏香有异,我晕倒在椅上,被幕后之人移了位置,我岂能知晓?大皇兄急于为小弟定罪,你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

他是想说大皇兄作贼心虚,只不过那森严的目光下,楚暮闲仍是露了怯,说到后面竟是声音不自觉的低下,嗫嚅无声了。

他向来是个胆小的,今日这般的在父皇面前据理力争已是罕见了,五皇子看了他一眼,到底还是站了出来。

“父皇,事已至此,真相虽然重要,但是同女儿家的名声相比,却还是……”

楚暮眠的声音很是平和,说出的话亦是有几分道理,众人听着倒也没有反驳,他看了父皇的脸色一眼,转了头认真的恭手道。

“王尚书是皇上的左膀右臂,是肱骨之臣,您看事情都已经发生了,这还是得先给个说法不是?”

这话是要息事宁人的意思了,王尚书心里清楚,今日这事闹的动静已是有些大了,再扯下去怕也没什么好处,如此顺着五皇子的阶梯下去,才是解决之道。

故而也不忸怩,连忙的拉着王襄儿跪下了身子,扬声哭道,“皇上,您可要为小女做主啊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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