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诡异的事实与巨型托拉斯(1/2)

阿雷西欧记录的那些实验对象,血液中的激发物水平大多不会超过230毫克/毫升,因为再往上就会导致身体崩溃。

但柯林进入所谓的最后阶段后,身体上从未出现解剖特征的改变,没有任何崩溃的倾向,唯一的瓶颈也许是生命丰饶在过快消耗。

那如果能解决生命丰饶补充速率的问题,也许在阿雷西欧所记录的“最后阶段”之后,还可能存在着一个谁都没见过的阶段。

一个未知的领域。

如果辛西里人的“鳞人化”和自己身上的空无状态都是所谓血脉力量引起的结果。那么这种力量究竟是什么?

为什么这个词汇从未在教团的材料中出现过,而阿雷西欧却理所当然般地将它记在了自己的实验记录中。

可惜阿雷西欧已经死去,已经无从查证。

也许这个概念来自于辛西里的灯塔图书馆,但它真的和安赫体系毫无关联吗?

血脉,血脉……柯林开始试着在记忆中检索一切与之有关的概念。

又是一个独自一人在狭窄的阁楼中度过的夜晚,煤油灯被烟熏得脏污的灯壁上,朦朦胧地透出昏暗的光。

血脉——家族——种族。

以前世分子人类学的观点来看,种族只是社会层面的概念,它是建立在视觉外观基础上的错觉。

决定肤色的基因只有明圈为界限产生分化?

要么一个文明内确实都是单一种族,每个种族有不同的来源。而且这个世界“人类”的迁徙和族群形成规律和前世相异: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交换基因,在物种上就截然不同。

那么今天他们之所以都展现出“人类”的样子,就仅仅是一种巧合而已。

“……”柯林忍不住摊开自己的手,观察着自己的手心。一时有些细思恐极,自己和平时看到的所有人,其实并不能算是人类吗?

但沿着这个可怕思路进一步想就会发现,施塔德有混血儿存在,所以生殖隔离从不存在。

不同地区的人群也不可能停止迁徙,现在施塔德茫茫多的移民就是证据。

甚至连安赫同盟本身,也是在军团迁徙的过程中建立的。一千多年前,它的公民还在中大陆各地分散着。

似乎陷入了矛盾,那就再换一个方向。

如果否认这些案例在生物遗传上的差异,“血脉力量”这个名称本身就是一种误导,其实它与真正的血脉毫无关联呢?

简单地从阿雷西欧实验中仅有的变量来看,决定血脉力量表现的,似乎只是“辛西里人”,“鄂图人”这样的族群名称。

所以,决定因素是个体的文化背景?和意识频率,土地的背景音有关?

那自己的文化认同又是什么?

前世地球的现代文明?

龙的传人?

听起来就像,身体性质是由自我认知决定的。

达洛佐家族的特异性始终只是一种假设。而从目前的推测来看,“空无状态”表现出的种种异常,其实只因为自己是穿越者?

又如果“达洛佐”单个家族就会表现出某种异常,那为什么没有在其他人身上显现?只是因为这样的家族很罕见吗?

“血脉力量……”

圣王家族的徽记上,有一株根系与枝叶同样繁茂的大树,仿佛用无数伸展的手臂怀抱着天空与地下两个世界。

它所象征的,是永不断绝的血脉。

柯林原以为这句话描述的仅仅是血统继承制下永固的王位,关于子孙兴盛的例常祝福,毕竟它意味着平稳的权力交替。

但如果将徽记上的“火焰”视为当时同盟的两大支柱之一,诸教团信仰的象征。那么“巨树”就应该对应着另一根支柱,军事贵族们的血脉。

如果圣王信仰意味着现代法术体系的发源之处,那么从平衡上来说,另一方至少应该是对等的。

没有确切证据,但这就是那个徽记给人的感觉,因为两者在构图上是平等的。

“血脉”,对同盟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?为什么它会被作为符号来崇拜,又为什么在神学院的诸多研究中淹没无声?

柯林叹了一口气,他已经决定将这种力量发掘到底,可随着对手上材料分析的进展,困惑的地方却反而增加了。

…………

因为克雷吉的话语,柯林的思绪又不知不觉中偏向了血脉的方向。但他今晚原本有着另一种打算。

“寒鸦猎团”定期报告的加密方法,在一周前就已经破译完成。也许他们在猎杀上颇为专业,但在加密上却很业余。

因为久久没有取得进展,猎团的兴趣似乎已经从列车惨案上移开。

在这些报告中,他们将私酒称为“蜜糖”,意指引出苍蝇的诱饵。

作为一项官方视野外的暴利产业,它天然对非法巫师们有着致命吸引力。

柯林粗略地扫过那些报告,发现猎团的人员构成非常松散,各个小组似乎是自由组合,自主行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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