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聚义园主(1/2)

等到夏越拖拖拉拉地来到西山山顶的时候,天色已经蒙蒙亮,众人都已然在山顶等候他多时了。

夏越哈了一口气,搓搓双手笑道:“这鬼天气,二月间的晚上还真有些冷。”

荀续面无表情道:“所以你放了把火暖暖身子?”

“为将者,总得体恤一些手下的士卒吧?”夏越打了一个哈哈,嬉皮笑脸道。

“怎么就这么几个人过来?你该不会被那帮子山贼收拾了吧?”张飞奇怪地看了一眼夏越的身后,见他只带回来了四个亲兵护卫,忍不住揶揄道。

夏越挑了挑柳叶眉,笑道:“杀人放火是件享受的事,我让他们细细品味一番。”

众人忍不住一阵恶寒,张飞向天翻了一个白眼道:“小白脸子,你真是个混球!”

夏越嘿嘿一笑,一脸的骄傲:“张兄台赞缪了。”

张飞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,气哼哼地别过头,跟乐进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。

荀续拍了拍手道:“初战告捷,回头各自写一份报告给我,内容主要有行军过程,战斗细节,战损比重,功劳簿,战后反思以及战利品清单。战利品上交三成,其余自行处理。”

他环视了众人一眼,忽然站直了,整了整衣冠,长身一躬道:“诸位,辛苦了。此战,我们胜利了!”

众人连忙站起身来,正色还礼道:“谢荀君!”

“回家,好好睡一觉,今天晚上庆功酒,有什么事情,明天再说!”荀续大手一挥笑道。

众人欢呼:“好!”

庆功宴后,荀府退思院密室之内,一灯如豆,数道黑影坐在胡椅之上,围着一张巨大的圆桌,静静地听着一人的汇报。

“杀俘、纵火、违背军令、无视友军安危,此回不处置夏子远,日后恐怕更加难以处理了。”荀錶难得一脸肃杀。

荀衍皱着眉头挥挥手,命那人退下,这才叹了口气道:“这一次尚在掌控,可是下一回,未必事事都能如他所想。夏子远领兵,着实有些太过任性妄为了。”

荀续也不说话,只是看着身边的戏志才。

戏志才沉吟了许久道:“夏子远实乃良将,不过杀性太重,行事难免有些过分了。可若是将他处分了,依照他之心性,恐怕未必会心服,若是引起他的逆反,反为不美。”

荀錶在桌子上一拍,道:“如此便由着他胡来么?军中若是没了军纪,今后还凭什么打仗?”

戏志才摇摇头道:“不可这般讲。一张一弛,文武之道。用人行军,都不例外。夏子远打仗凶戾,有乃父之风,这一回他出手这般狠毒,对于震慑山贼,也颇有用处,若是多有贼首都无一例外地跑了,反而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。这一回,着实算不得错。”

荀续赞同道:“不错,他之性子,我早就清楚,之所以不派文谦而叫他去,一来是想试探试探他的心性,二来也是想看看,若是依着他的性子,他能做出些什么来。”

夏越这种性子,历史上不少名将身上都多多少少有些,前几年刚刚自尽的杀神段熲段纪明就是这样的个性,残忍好杀偏偏又精通军事,一旦作战,往往血流遍野;此前也有这样的名将,先秦有“人屠”白起这尊远古大神,东汉开国有耿弇、吴汉等一大堆噬杀狂人;后世也不乏杨大眼、薛仁贵、种谔等猛人,不打则已,一旦出手,必然要打个血流漂杵才能罢手。

按照后世的心理学说法,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理疾病,说得严重些,就是典型的******型人格。因此,后世儒家思想为主流的王朝统治中,往往将这些人可以忽略,甚至加以改造或者抹黑。

后世还有几个人听说过段熲、耿弇、吴汉、杨大眼?薛仁贵倒是被人所熟知,但是去看看《薛家将》,整个就是好大一朵“圣母白莲花”,把历史上气魄宏大,残忍好杀的薛仁贵胡糟改成什么德行了?人家可是一口气坑下降卒十多万人的狠角色,能够吓得小屁孩都不敢哭的猛人。

夏越的老爹是夏育,从参军以来一直跟着大杀神段熲,素来的立功套路就是:主动出击打砸抢烧羌人,故意挑拨羌人造反,然后血腥镇压羌人,动辄搞一次大屠杀,否则短短十几年,段熲怎么从一个小队长做到护羌中郎将的?

夏越小的时候便颇得段熲喜欢,甚至在军中发号施令都将夏越抱在自己的膝盖上,从小耳濡目染,夏子远养成这副阴沉噬杀的性子,丝毫都不会令人感觉奇怪。

荀续年幼时的性子也与他差不多,这几年修身养性,温和了不少,可是对于夏越却是格外的喜爱,因此也没准备对他动手,说道:“他这做事的风格,太像段纪明了。这样的人,宁可稍微放纵一些,也不要恶了他。说得不好听些,就是成事未必不足,败事定然有余。此子不可大用,却也不可不用,明日我与他谈谈便是。”

他将此事揭过,又笑道:“那日我们定计之后,我又对着众将试探了一番,猜猜谁最有脑子?”

“这还用说?定然是孟平,他老成持重,做事谨慎,极有章法。”荀錶笑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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