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3章 允晟&郇如（2/4）
’，你所说的老四，毕竟只是你自己臆造出来的一个老四罢了。”
“没有利用，何谈玉成？”允晟叹息道，“真要说的话，又哪里是我玉成了他。明明是他玉成了我对‘盛世名君’的执念。”
“众人旁观臆测，研读前史，尝以成果、利益而论，再加以一己揣测，实不知，那都不是他，”允晟远远凝视着远处的长跪不起的允僖，轻声道，“他心里是没有恨的，那些昏暗、苟且、邋遢的东西……他都没是没有的。”
只有一束光，永远地盛开于眼底。
不过这一回，允晟说罢，再没有那个烦人的声音无边无际的胡乱编排了。——毕竟，在允晟心平气和地吐出那句“我这一生，虽有不如意者，但并无一大憾。”时，以怨恨不甘、执念报复为生的某系统，便在一道温和的白光里无声尖叫着，被其中持久而广博的安静心绪灼了个一干二净。
连片灰烬都不曾再留下。
『小满』
假逝世后，允晟从徐州府促南下，想寻个处所先躲起来，等到自己的“逝世讯”传到洛阳、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再另做打算。
自冀州南下，途过南坞，神使鬼差的，允晟让手下的人停了停，自己过往转了一圈。
从天光破晓转悠到暮色四合，在手下的人第三次来委婉暗示今晚不如干脆就在此落脚后，允晟迟疑了许久，终点了点头。
然后等众人歇下，允晟撇开仆从，一个人从客栈里出来，站在南坞的街头，沉吟许久，终还是屈服了。
——罢了，既来了这里，是为了见谁，从一开端，就很明确了。
见与不见，他们之间，当是未必就差这一面的。但既然先前已经神使鬼差地停下来了，如今再过而不进，反而显得更刻意了。
允晟冷静心神，翻进郇叔越在南坞置下的产业，停在郇如门外，轻轻地叩了两下。
——难得的是，夜已经这么晚了，里面的灯烛都还没有熄下，不然的话，允晟多半是往而复返、没勇气深夜扰人惊梦的。
烛花在灯尖噼里啪啦地跳跃着，昏黄的灯光从屋里投到窗外，映射出来人长长的身影，郇如很警惕地站了起来，警惕翼翼地问道：“哪位？”
一门之隔，一窗之隔，屋里人看不清屋外人的脸，屋外人却可以清明确楚地描摹得出屋内人的动作神态。
允晟一时间又迟疑了，他自然是可以大慷慨方地说自己是谁的，但……为什么呢？
为什么他从徐州府要假逝世遁逃、为什么他今天，要来郇府这一趟呢？
允晟迟疑片刻，忽然又意识到自己这两天的举动实在是很变态莽撞的。
假逝世本是他一人的选择，为了什么他自己心里也很明确。
从小到大，除了在储位之争中途的那段迟疑上，剩下的日子里，他一向是个目标清楚、目标明确的人，无论对任何事。
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也非常明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，并且发自心坎肠愿意为自己所有言行导致的任何结局和成果负责。
本来的时候，他还曾爱慕过老四的恣意不羁，但他很早也便意识到了，自己与老四毕竟是不同的。他到底，骨子里也还是个循规蹈矩的人。
但此时此刻，站在此地，允晟忽然迷茫了。
我到底是在做什么？允晟在心底质问自己，皇太子假逝世的事情牵涉重大，此事既为他主谋，他自然做好了如若万一，就真的做一辈子凡夫俗子、再不与洛阳相认的成果。但这其中的魑魅魍魉、迷雾诡谲，为何要牵涉一个无关的无辜女子进往呢？
我本日来寻她，或可能玉成我自己那肤浅不知何起、而今莫名悸动的情愫，但，我真不会害了她么？
我到底是对她生了某种放不下的情义，还是仅仅只在激动我自己？
更何况，大庄的皇太子已经逝世了。
如今的我，又该拿什么身份往说那些已经算得十分“分歧时宜”的语句呢？
允晟眉头深锁，思来想往还是感到不妥，还是转身打算离开了。
身后忽然嘎吱一声，门被拉开了。
郇如站在门口，扶着门框，一句话都没说出口，眼泪先稀里哗啦地落了满脸。
允晟震惊地僵在原地，全部人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响了。
说来可笑，从小到大，他见过不少女人哭泣，或我见犹怜，或娇泪盈盈，或梨花带雨，或……总之，多是凄楚的，哀怨的，带着点凄哀凉切的愁苦味道，似乎带着无尽的愁怨之色，还真没有一个，是郇如这样哭的。
与其说是流泪，不如是发泄的那种哭法。
咳，允晟竟然分歧时宜地想到，有点，类似市井女子与人争执失败后的那种哭法，倒没有多少委屈或者引人怜爱的意思，纯粹是感到气不过。
“郇，郇姑娘，”允晟有些被惊着了，愣愣地开口安抚道，“你别哭了……”
“今天是头七么？”郇如一边拿了帕子掩住眼角，一边喃喃地自言自语道，“为什么！头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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