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9、番外：两同心（二）（1/4）

宋修敏：“本来如此，那便是我错想了。”

“不论怎么说都是我失礼在先。”宋修敏福了福身, “在这儿给娘子陪个不是。”

想错, 恐怕不是她想错了。

宋修敏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。

她也知道卫檀生之前有个福薄的亡妻, 早早地往了, 在那之后, 他便没再续娶，也没收用什么旁的丫鬟。

她和他相处一年有余, 也从来没看见过卫檀生他对旁的女人表露出如此密切的态度。

眼前这个女人，样貌也只能说是有两分姿色罢了。

她离往前, 还没见到卫檀生身边有什么女人，眼下却平白无故地冒出了个孔娘子。

宋修敏双眉夹得更深。

但她一向自满，自然不可能屈尊纡贵地往问个毕竟, 只好将眼力又放回到了卫檀生身上。

没想到，青年看着她眼力，虽含着些礼节性的笑意, 却只淡淡地看着, 也没有打算上前多作解释的意思。

卫檀生的眼力就像根刺一样, 哽在喉咙里，不上不下的，倒看得宋修敏全身高低都不自在了起来。

宋修敏礼节固然到了位，但或许是为人太过冷淡, 眼力就像一段雪，冷淡薄然，看不出什么歉疚之情来。

惜翠看在眼里, 也没有多往心里往。

惜翠道：“我没有责备娘子的意思，娘子不必太过在意。”

她现在心绪纷乱，宋修敏这点矜傲倒算不上什么。

妙有年纪小，看不出三人之间的古怪，只为再见到夫子而感到兴奋，宋修敏也终于将注意力转回了妙有身上，软化了脸色，笑着问询了两句，这才由妙有领着往内室往。

那守在马车旁的男人，也随着宋修敏的步伐，提步跟上。

他怀里抱着了个木匣，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。

妙有显然也是认识他的，笑道，“柴叔叔，好久不见啦。”

柴鸿光脸上也露出了点难得的笑意，“妙有，这么久没见，你又长高了。”

众人依次落了座，摆上了茶盏。

柴鸿光却是先一步拿起了宋修敏眼前的茶杯，放下怀中的木匣，揭开盒盖，里面整整洁齐地码着地却是一叠一叠雪白柔软的手绢。

男人取了其中一条手绢，细细地开端擦拭，从杯沿到杯底，统统擦得干干净净。

他生得高大，做这么过细的活儿，看上往有些不伦不类，而且这几只茶杯本来就是干净的，当着主人家的面这么做，未免有点儿太过失礼。

但卫檀生与妙有却似乎都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
卫檀生出声道：“没想到，再一次见面，你这喜洁的性子倒没有变更。”

宋修敏淡笑道：“让郎君见笑了，我这性子你也知道，一时半会是改不过来了。”

“当年我还险些因着怪癖吃了不少苦头，幸亏有郎君在侧，帮忙为我求情。”

惜翠坐在一旁，捧着茶杯却没喝里面的茶。

她错失了妙有和卫檀生六年的时间，卫檀生和宋修敏说着的往事，也都是插不上话的。

茶水滚烫的温度隔着瓷片传来，但奇怪的是，惜翠压根就没意识到烫，直到卫檀生的眼力看了过来，她这才创造，自己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烫红了。

卫檀生看了过来，宋修敏也看了过来。

惜翠的手，实在算不上丢脸，五指苗条，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。

但与宋修敏相比，却还是落了下风。

女人的手是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，逐日都用软膏精心养护，白得像一截玉，一段雪，泛着细腻的光泽，就算平常执笔，也要经常停下来，叫丫鬟推拿一会儿，免得生了茧子，显得丢脸。

但惜翠之前的生活就没这么讲究了，小时候天天在外野，上学的时候，每周值日擦黑板扫地，回家帮着太后做做家务，洗碗择菜，平常写作业写卷子什么的，早就生了一层薄薄的茧。

卫檀生与宋修敏一齐看过来，惜翠安静地迎上他们的眼力，袖摆从手段滑落，静静地攥紧了手指，挡在了袖子里。

宋修敏见状移开视线，但瞥见她发髻上的木簪时，却忍不住多停留了一会儿，唇角扯出了点可笑的意味。

柴鸿光就站在宋修敏身侧，也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停顿，不由得多看了一眼。

实在，就算他站得再远，他也能立即察觉出宋修敏的神情变更。

他的命是宋修敏救的，被救下来后，就做了个她身旁伺候的长随，在宋修敏还是个少女的时候，他就发誓必定要好好守护她，宋修敏一个眼神，柴鸿光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
眼前这孔娘子的发簪，确实有些可笑。

由于暗暗恋慕宋修敏，柴鸿光自然对惜翠也没什么好感。

他随着宋修敏已有些年头了，耳濡目染之下，对女人们的首饰也有了不少见识。

他见过那些家道中落，拿着旧首饰充门面的，也见过那没什么底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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