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窥见私情(2)(1/2)

元毓很酸心。好不轻易一次“从契弟变契兄”的机会,就被那个不识趣的丫头给损坏了;

元毓也很揪心。那个不识趣的丫头在大呼小叫一阵过后,还跑得无影无踪;

元毓本来感到不过小事一桩,无关痛痒。

正所谓:“离回坎,坎回离,坎离水火运东西”,爱就爱,做就做,何必遮遮蔽掩?怎奈云霖端方,第一时间就是下意识将他推开;随后迭声道歉;又后意识到来者是何人,云霖考虑再三,竟决订婚身追过往解释——而元毓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云霖离开。他没有来得及禁止,还差点呕出一口血汗来……

花开两朵,各表一枝。

就说云霖追出往,寻了好久,终于在“花想容”的外面寻到香香;当时,小姑娘蜷缩在墙根边,抱着双膝,默默垂泪。云霖走过往,蹲其身旁,也是默默的,递给她一张手绢。

她没有接,猛地抬开端来。见是云霖,旋即又扫兴地将头埋进臂弯中,哭得越发厉害。

这一哭,竟让云霖把来时路上收拾好的说辞全部忘干净。好几次张口,都不知该如何安慰;过半晌,只是轻轻地,轻轻地,触碰一下小姑娘的发丝。谁知,小姑娘尽不客气地将他的手挥开,抬开端来,大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:“为什么是你?”一字一句,咬牙切齿。

为什么是你?

为什么是我?

实在,云霖心中也一直有这样的疑问,但始终没有答案。不知何时,白雪飞飞,西风凛凛,偏偏又有伶仃的月色从暮霭中析出来,清冷中又平添七八分的惆怅。云霖微微仰头,任由片片冷酥落在他的脸上,实在不是很冷,但他的嘴唇在微微发抖:
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情不知何起,一往而深;这件事情本来就没有原因,又该如何解释?

然而,拓跋香香根本就不吸收这样的道歉:“衍王殿下,您这样做是在报复我吗?”她还是第一次这样称呼云霖,冷淡,疏离。

云霖微微一怔。

随即苦笑起来,恰好一片冷酥钻进他的嘴里,融化开来,有点凉,有点涩:“你还记得在龙源,你提出与我解除婚约的时候,我说过的话吗?”拓跋香香揉揉眼睛,挂在睫毛上的雪被揉散,化成水,成泪流进眼角;云霖轻轻地叹息一声,面无表情地重复着当初说过的话:“相呼已到无人境,何处玉箫吹一声。既如此,我是真心盼看你能得到幸福;但我到时也不会忍让。”

“……你那个时候就和毓哥哥好上了?”拓跋香香瞪大眼睛,连抽泣声都停下来。

只不过,云霖否决地极为干脆:“没有。”

香香厉声道:“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”

云霖坦诚:“何处传来的箫声,反衬出山的安静来。香香,你难道还不明确?那个时候的我,已经深爱着毓。只是,你若不提出解除婚约,你若不讲明你也爱着他,我就会将这份深情永远埋在心底。我永远也不会跟他走到这一步。”

香香不解:“为什么?”

云霖轻叹:“怎能让吾妻受到半点委屈?”

纵然你负我千万,我亦不曾负你半分。夫妻之道,合该如此。到如今,只是无缘罢!

闻此言,香香的眼泪再度夺眶而出。她伸出手,牢牢拽住云霖的衣袖,就好似落水的人牢牢拽着那根救命的稻草:“你……为何从前……不将这些告诉我?”

云霖苦笑:“就算知道,你会转变心意?只是添堵罢。”

香香又问:“那你为何现在要告诉我?”

云霖叹气:“你看见了那一幕。而我无法违心肠告诉你:那一切只是误会。”

“所以,你深爱毓哥哥,在龙源起就是。”

“更早。”

“更早?”

“在天京城郊,龙脊山,桃源林,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,我就怦然心动。”

“后来呢?”

“后来?等创造自己情愫的时候,已经深陷其中、不可自拔。”

……

所以,会嫉妒少翊和他的关系,会激动地拉他进局,会在全部布局中还考虑他的安危;

所以,会窃喜他随着来到龙源;

所以,会偷偷地亲吻他;

所以,会在闭关打坐的时候想起他;会在吹箫弹琴的时候思念他;会为他学医学厨;

所以,会经常在楚澜樵那里套话;知道他爱好的菜肴过后,偷偷学会,而后还若无其事地告诉他,自己是在游历神州的时候偷师学会的。

所以,会为他笑而笑,为他伤心而伤心,为他自得而自得。

任谁也想不到,慕子高,堂堂西楚六皇子,叱咤神州的衍王殿下,能爱好一个人爱好到如此警惕翼翼,连承认都不敢的地步,有多少煎熬、多少憋屈、多少苦涩,在那个时候只能独自默默咽下。所幸苍天怜爱。如今所爱之人就在身侧,故而他才再也没有什么顾虑,坦然认爱。

……

香香问道:“毓哥哥也是这样的心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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