境中洲的刀中客 第五十八章 识海，形意（1/2）
月光如流萤，化作万点银碎在空中飞舞。
陈文衫出神地看向那轮圆盘，忽然闭目吐出一口长气。姚九卸下腰间的酒壶，笑着将壶口送向嘴边，涓涓浊酒进喉，抿着辛辣的余味，哂然一笑。
蓝本温热的瓦片已经泛凉，他们两人在东风客栈的屋顶躺了很长的时间。
“师父，教我刀吧。”
陈文衫伸出手掌挡在头顶，掌心对着月亮在陈文衫的额头上撒下一道暗影。透过五指的缝间，看着那被缩小无数倍的圆盘，陈文衫产生了一种错觉，摇了摇头在恍惚间将自己拉回现实。
姚九晃了晃酒葫芦，笑着道：“你不是一直在学吗？”
陈文衫高高举起手掌，转动手指用力地握紧，随后看向姚九，说道：“师父，你说我捉住月亮了吗？”
姚九把酒壶放在一旁，说道：“你的掌心没有乾坤，所以你没捉住；你的心中有日月，所以你又捉住了。这天上月是月，人间月也是月。高处楼台，人间沧海，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最引人神往。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在我这里，而在你那里！”
陈文衫收后那只手，无力地甩在一边，然后全部人呈大字状躺着，月色迷离在陈文衫的眼睛里，微微眩目。
“师父，我要学刀。”陈文衫再次回到最开真个话题，同样的恳求，不同的语气。
姚九满足地点点头，说道：“好。”
……
从东风客栈的大酒堂往里走往，打开挂着帘子的小门，那后面有一块空落落的院子，院子的左右两边是东风客栈的客房，其余两边则是两堵刚粉刷不久的白墙。
住着客人的房间里亮着烛火，有的房间开着窗户，有的房间四面紧闭。
陈文衫在院落内扎起马步，姚九围着陈文衫打了个转，不时用手中的棍子敲敲点点。
“师父，在这学刀，是不是……”他看向四周，用眼神示意姚九。
平心而论，这院落确实不是一个教授刀法的利益所。没准学着学着，哪间屋子里就探出个脑袋来呵斥，或者偷师。
姚九挥了挥手中的棍子，说道：“当然不是在这里学刀。”棍子打在陈文衫的膝盖上，让陈文衫的膝盖向下弯曲一小部分，“别动，叫你扎好马步就给我扎，哪来那么多问题？”
陈文衫痛呼一声，撇撇嘴，说道：“是。”
腰部发力促使背部挺直，双腿角度性地下弯，一个极为标准的马步是很有讲究的，身材每个部位的肌体状态都需要保持在紧张与放松的边沿，所谓的腰马合一便是如此。
这个姿势不难，难就难在保持，陈文衫脸上的汗渍就是证实。
体内的灵气在缓缓流动，抒发在全身，尤其是双腿与腰部地位所积累的灵气最为浓郁。
在陈文衫牙齿紧咬，身材即将放松的那一刻，姚九的棍子骤然点在陈文衫的心口。
四周的风景愈发虚幻，转而来到一处莫名的空间。星星点点的光晕弥漫在四野，陈文衫睁开眼睛，好奇地用手四处摸了摸。那些光晕穿透陈文衫的身材，无法被捕抓。
姚九闪身涌现在这片空间之内，初时尚有些含混的身影愈发凝实。
陈文衫看见姚九，问道：“师父，这里是？”
姚九用棍子点向四周的光晕，被他点到的光晕如同湖面上漂浮的叶子，晃晃荡荡地游向远处。陈文衫停住了，他定了定神，学着姚九的样子用指尖往接触那些光晕，无一例外，都从他的指尖穿了过往。
姚九呵呵笑道：“有趣吧，这些小家伙与你可是有着莫大的关联。”
“师父，这里是什么处所啊？”
姚九看向陈文衫，罕见的认真道：“这里是你的识海。”
“我的……识海？”陈文衫用手指指着自己，不敢信任地说道。
视野所及领域极其有限，更多的是一片黑暗，姚九的眼力落得很远，在一些陈文衫自己都无所触及的空间内看到了很多东西。棍子的棍尖点在姚九的脚下，一道无形的律波围成密集的同心圆向远处荡漾，不知为何，姚九轻叹了一口吻。
陈文衫自然不能懂得姚九叹气的含义，第一次进进自己的识海让他兴奋异常。
没有什么恶劣的火山末日之景，没有什么祥瑞的凤兮龙吟之兆，有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平庸。
翻不起波浪，搅不动风云。
但这样挺好，陈文衫很满足。他试着亲昵地往拥抱那些光晕，动作柔柔，警惕翼翼。
姚九手段转动，掌心摩擦着棍顶，忽然开怀大笑。是他过于纠结，眼前这位徒儿有能力在未来承载，承载过往，承载现在，承载未来。
陈文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，说道：“师父，我们开端吧。”
姚九指了指陈文衫的手，说道：“你的刀呢？”
陈文衫左右一看，疏忽了这个重要的问题。既然要学刀，就得先有刀，在这片识海里陈文衫的刀可进不来。
“这里是你的识海，照理说你具有尽对的安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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