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章:气运之江 大势大趋(1/2)
晚夜,程府灯火葳蕤,程知节刚吩咐管家暗中安排六位行事妥善的鹰士找寻程简夫的下落,发现踪迹后不必马上带回来,保证程简夫的安危即可,程知节并非天性凉薄,也乐意借此机会让程简夫出去历练涨涨阅历,省得整天居身江城酒池肉林,骂了没用,肚腩屁股那几百两肉打也打不动;长史颜真卿一家倒是心里坦然,不仅仅是因为颜仲永走之前留了封家书写着“业精于行荒于嬉,行成于思毁于止”让颜真卿倍感欣慰,毕竟连偌大的朝歌儿子颜仲永都闯荡过了,虽说以往都带着一帮子家仆,但知子莫若父,以此子的稳当性子在外地也大抵是敛避锋芒惹不出祸事的。
而安隽此刻也来访程知节的府上,却不料被拒之门外,这下不光是安隽不明就里撞了满鼻子灰,就连自幼接触程知节的黑白袍姐妹也没看明白老爷的用意。
如果说白天程知节命令她们救杨戏龙,原由是杨戏龙只有死在官兵手里才算死得其所,死有所值;那么程知府又为何要拒绝安隽这老头子的投好?安隽这些年在江城的势力可不小啊,虽说不如老爷这般可以只手遮天,但若铁了心要像个苍蝇似在江城恶心一场,也不算困难。
程知节趟在书椅上,左手把玩着砚台,右手摩擦着胡须,笑说:“本官知道你们在想什么,安隽这老头狡猾得很,就算本官凭着官职将他打压下去,恐怕自己也会沾上一身骚,就像沈庆文昨日来本官府上说的,有些苍蝇光是站在大唐的脊梁骨上嗡嗡叫就已经很烦人了,若我们这些好好当官的真要将其拍死,那尸体粘在手上依然臭不可闻,恶心至极。”
“老爷有了对策?”黑衣妹妹猎奇道。程知节沉沉地吐一口气:“姜云,这就不是你姐妹二人该过问的事了。”
“嗯,奴婢明白。”姜云心里深深幽怨老爷书空咄咄,只是闭口不言。
一向话少的白衣美人更是心领神会,接过砚台细细地研墨,程知节指了指姜云的姐姐姜陉:“怎么?这几日你的话全跑你妹妹嘴里去了。”
姜陉闷声不响,神态低落活像一头低头搭脑的白虎,程知节知道她不单是因为今天没胜过那断臂蛮子而心怀失落,他踌躇地望向明月,忽地追忆:“你们师父冯岗与我相伴半生,死得草率,这仇当不当报?”
二人不敢说话,十年前冯岗和程知节在街上私访,正巧望见街前被锁在木笼的姐妹二人,程知节数了数马夫后面的笼子里一共有十位女童,而她们俩个是其中唯一没有哭爹喊娘的孩子,冯岗说那个畏畏缩缩的妹妹是块练武的好料,程知节一时兴起,非觉得姐姐面容更加镇定,年纪轻轻心性却很沉稳,于是就赌了一局,花钱将俩人赎回府上,一起传功一起杀人,看看姐妹二人将来到底谁才是活得最久的那支爪牙。
若不是冯岗那时的青眼相加,姐妹二人或许现在还在做着那如今有所不齿,乃至是万分唾弃的皮肉营生。
房间寂静了许久,程知节着手处理公务,身后那位一直被冯岗给予厚望的姜云咬牙切齿,狠狠地吐出一个字:“报!”
姜陉朝妹妹眨巴美眸,陉,断谷之地,所以说连那时的钦差大臣都夸程知节取名字有大学问呢,硬说若是再生儿女,取名定要过程知节之手拿捏一番,你看断谷不正是指山脉岗道所断之处么。
……
“吴酒啊吴酒,你若再敢插手这常世,我便打翻这局盘,让李昭渊、蒋公琰、蜀青等唐国一众统统无棋可下。”钓鱼老翁紫霄静坐在紫霄殿金碧粼粼的房檐上,同腾云驾鹤,身处玉苍山顶峰的祥云间的智子谈话道。
“你算到杨戏龙身上的卦,可我未必就不曾?老头子啊,我们仙人何苦为难仙人?”智子隐于天上紫虹之下,浓云中若隐若现。
“你可曾有老夫的眼力?”紫霄不严自威,反问一句。
智子渐渐从浓雾露出全貌,此人卸下沉厚的蜀剧妆容竟是一位女子,影涵祥云踏紫彩,气傲冰霜何待春?她腰间悬着一壶烈酒,葫芦刻着“崔折眉”三字,她负手傲睨紫霄,既然是仙女,眉目间哪会没有半点娇作?可气态分明又是凡间豪烈至极的侠气,此女若是下凡间,定能引无数士子与豪杰齐齐捶胸顿足,喟叹:“若有此女长相伴,谁道最怕功业晚?”
“你正看得太多,所以心里已经没有情了。”她蹙眉说道。
“老夫往来千年乱世里,顿使心无一点尘,而你小丫头擅自去凡间逛了逛,见识了一个凡人的命途,就以为自己可以看清这凡间的命脉了,可惜还差得远呢。”紫霄白发苍苍,脸上挂着与那日见秦淮关时一样温和的微笑。
吴酒与紫霄双目相视,紫霄坐,吴酒立:“既然你看得明了,又为何会相中秦淮关那小子?自己分明心存亡唐国以求天下太平的念头,秦家这颗绊脚石难道不应该衰亡才好?”
“秦家不一样,与其交恶,不如交好,等秦止戈心满意尽,去天上寻那旧欢,以秦淮关之后命途,将会沦为行尸走肉,意志全无;可若是秦淮关现在死,秦止戈那武夫不得把老夫精心布置的局盘搅个烂碎才肯罢休?说来他那亡妻虞夫人也算是把我的棋盘整整拖了二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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