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三章、天格命格（1/2）

一条沉寂的河流，河水漆黑如墨，静静地从不可知的来处来，往不可知的去处去。

河水之上，不时泛起一朵、两朵乌黑的墨莲。墨莲在河面上荡漾、绽放。绽开的墨莲里吐出丝丝乌芒，乌芒闪烁，使得漆黑的河水仿佛流光溢彩的乌绸，即瑰丽又神秘。

河畔，一株闪烁着幽蓝光芒的万年玄冰树，不知其粗，不知其高，生发出无数枝杈，延展到雪白一片的洞窟顶，仿佛支撑了这片冰雪的天地。

河上起了个漩涡，一朵墨莲从漩涡中冉冉飘起，晃晃悠悠地向树根飘去。墨莲绽开，飞出一道乌芒盘着树干绕了一圈，树干仿佛被融化般削去一圈，幽蓝的冰面变成靛蓝色；，漩涡里又飞出一朵墨莲，冉冉飞来，吐出的乌芒绕着树干缠一圈，玄冰树干又化去一层，靛蓝的冰面褪成天蓝；当第三朵墨莲飞来后，玄冰树干的核心，玉髓一般的冰心呈露出来。

冰心并不是玉一般的洁白，反而如同琥珀，包裹了一个血球。

河流恢复沉寂，不再有墨莲飞来。

玄冰树好像没有任何事发生，可是那个玉髓冰心包裹的血球，不定时的发出一缕缕光芒，银白的、翠绿的、乌黑的、赤红的、明黄的……不知重复多少次，也不知经过循环多少回，当冰心再也没有光芒射出时，玉髓变成了透明，透明的冰块中，仿佛鸡仔孵蛋一般，蜷缩着一个雪白的少年人。他一动不动，宛如冰雕。

不知何时，冰心“咔吧”一声，分裂开，少年掉落出来。

少年像冬眠的小熊，身子慢慢化冻，肌肤渐渐有了血色，胸膛渐渐有了起伏，整个人慢慢舒展开。突然，少年睁开眼眸，缓缓坐起。他举起双手，慢慢地举到脸上，苍白地手指轻轻地，轻轻地抚摸着眼眸，干裂的嘴唇吐出沙哑的声音，“我，怎么有双眼了，这是梦吗？”

少年默然半晌，喃喃道：“我还是藏玉吗？”他当然清晰记得自己血肉被一块块炙烤脱落，气血一点点流干，然后就死过去……神府识海像干涸皲裂的赤色湖盆，没有丝毫声息，一眼望去，死寂荒芜……虚空中，出现一颗巨大的光球，光球似有着无数地层面，无数光点在无数个层面间飞旋。

光球核心，是无法透视、无法观察的存在。在那无法预知，无从掌握的存在中，光点碰撞，爆发出耀眼的光芒。

光芒照彻冰寒大地、如高山化雪迎来第一滴溪水，酷暑沙漠滴落第一滴雨滴，虚空天地，卷起漫天风云。

冰雪化去，严寒褪去，无数道小溪涓流，从四面八方汇聚。赤色地汪洋在喧嚣中再生。

萎缩崩塌的识海，渐渐充盈。无尽地穹窿空间，渐渐苏醒。

那颗好似封印万年的种子，悄悄地萌发。一片绿叶脱落，化为一滴青翠的液滴，落在种子下方，氤氲成一片水面，滋润着天地。

无数光点从五色芽苗中飞出：太素之前，幽清玄浄，寂寞冥默，不可为象。厥中惟灵，厥外惟无，如是者永久焉，斯谓溟涬。未有天地之时，混沌状如鸡子，溟涬始牙，濛鸿滋萌，岁在摄提，元气肇始。

神府识海的天地变成了五彩缤纷的世界。天是蓝的，云是白的，大地是黄色的，森林是绿色的……

遥远天际传来母亲的呼唤，“玉儿，醒来。”

藏玉惨白的脸上挤出一点苦笑，只是他脸颊干瘪，生似一张脸皮直接贴在面颊骨上，双眉浓重，鼻梁削直，双眸……对，是双眸——在深陷的眼窝底处，像是刚出生的猫星人样，开了一条缝，但长长睫毛后放射出的幽黑眸光，异常清澈，异常明亮，异常刺目，双眸如星！

藏玉把手放在眼前遮挡，又放下；再遮挡，再放下，然后，手指在眼眸上抚摸，一点点地抚摸。

“这……是……眸子！我怎么……怎么就有双眸了？”

藏玉放下手来，看着幽蓝的万年玄冰树，看着漆黑如墨沉寂的河流，看着四周无数根玄冰柱，看着冰窟洞顶亮晶晶的冰晶……

“爹，娘，你们终于治愈了儿子的残疾，实现了你们的诺言，可是……儿子宁愿没有双眼也想和你们永远在一起……”藏玉心中悲伤难抑，口中呜咽不已，好半晌才收回心情，却发觉自己眼中没有一滴眼泪。如果说过去没有双眸，悲伤只是干嚎的话，那现在有了双眸，为何依然没有眼泪呢？

“喂，小子。”

藏玉吃一惊，爬将起来。

数丈外漂着一个白蒙蒙的光团，光团中是一个高不过二尺的小童，长的眉清目秀，唇红齿白，只是额中多出一竖目，开合之间放射出森然的绿光，十分骇人。

藏玉不禁后退一步，道：“你是谁？”

“嘿嘿，我是谁？小子，我们可是老朋友了。”小童老气横秋道。

藏玉迟疑道：“你……？”

小童掩饰不住兴奋，拍拍四肢和脑袋，笑嘻嘻道：“这就是五朵莲花瓣”，又拍拍自家肚皮，得意洋洋道：“这就是混沌玲珑体。”然后捧腹哈哈大笑，笑的身外光影忽明忽暗地闪烁不定，“哈哈哈，我若不说，你即便如我一般聪明也是猜不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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