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 辩毒斗琴(3/4)

果。鬼医朗声道:“丫头,我使的是名琴绿绮,相传此琴乃是司马相如夫妇留下的传世名琴,乃本医最心爱之物。”沐容看着手里的琴,这琴是老太君送她的礼物,“我手中之琴,乃先母遗物,名唤长相依,是家父当年为我母亲请最著名的乐师打造。”一把是普通的琴,不过因着有父母的感情在里面,于她就有了别样的意义。绿绮可是千古名琴,在比乐器上,沐容就输了一筹,但她笑得淡然,就似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。鬼医心下的沉重感又重了两分,一个是名琴,一个是普通琴,就算他真胜了,又有何光采,何况对方就是个小丫头。在鬼医的数数声中,沐容的纤指已落在琴弦,做好准备,她学了声婴啼之音,众人听得稀奇,立时个个侧耳细听。鬼医则是气恼不已,“哗众取**,臭丫头,弹个琴也要玩出不同寻常的声音,你弹就弹,居然学婴啼之音。”然,这才是开始,弹到每一节关键之时,她依旧会配些声音,比如孩童的诵书之音,就连听不懂琴韵的人,都能感受到琴里讲诉的故事与意境。沈宛并未离开,她听着这个看上去只得十二三岁的少女如何挑战鬼医,很显然,鬼医的琴音出现了两分凌乱,这是走神。明春园里,无数的人看完争夺第一名的大赛后,纷纷奔到凉亭欣赏鬼医与西凉沐九娘斗琴。沐九娘一边弹琴,还诉事吟诗,让人身临其境,懂音律的、不懂音律的,都在凝神而听。文赛结束了,更多的人汇聚了过来,在沈宛那抑扬顿挫的声音里,又伴着迷人弦律,无数的人听得醉了、痴了。萧策静立人群:“这女子是西凉沐元济的爱女?”“回少傅大人,是沐元济唯一的子嗣,他妻子乃范皇后的胞妹,夫妻感情极好,当年少傅大人在沙场布阵,将他困陷阵法,为乱西凉军心,散布流言说他已经战死。他妻子惊闻噩耗,动了胎气,产下一女后撒手人寰……”你萧策使的计谋,却害人家夫妻生死永隔,只留下一个幼女。范氏仙逝之时,还不足双十年华,正是如花妙龄之时。往事历历,萧策记得那是十四年前的事,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,而今却已三十余岁,正值壮年。那时的他输给了沐元济,后来又陆续输给沐元济几回,他不否认,沐元济是一个真正的龙虎将军。这女子年纪不大却很聪明,但凡听旁人一讲早前她如何与鬼医打赌,就知道她用了心理战术,先在鬼医“不会败的琴技”上击其信心,之后又别出心裁地以诉事、吟诗来讲叙《沉浮》。论琴韵,她胜鬼医两分。论琴技,鬼医胜她三分都不止。琴技易练,但琴韵却是天生的,有灵性之人,会赋予琴曲新的灵魂。可是,她就是靠着这样的别出心裁,让聆听的人都听她的琴音,而少有人关注鬼医的琴,弹到最后,她已经不在乎琴音是好是坏,更多的是随心所欲,就凭她的这份随意,也能吸引不少人reads;。沐容的手臂早就酸了,可她一直在坚持,手指更几近麻木,指头上亦有了几道小口子,血染琴弦,空中有淡淡的血腥过漫过。忍住,她必须忍住,将她独特的《沉浮》讲给世人听。程子龄是沐容敬重的前朝名臣,他应该受到后世的景仰。她咬了咬牙,忍住指尖的痛,以她的方式弹奏、吟诵程子龄的诗。血染琴,血染情,情染血,琴染血……这把沾染了她鲜血的琴弦,往后怕是不能再用了。但这琴,见证了沐元济与妻子范氏的爱情,更是沐元济用心替妻子打造,于她,就有了别样的意义,这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。沐曼华的心提得紧紧的,“二哥、十哥,九姐姐手指伤了?”沐二郎一脸心疼,他是兄长,理应看护弟弟妹妹,“不停不息要弹近两个时辰,别说是女子便是多少男儿也很难坚持,这很耗心力。”可稍后还要瞧医书,在短短一个时辰里记下一整套医书,这更耗心力了,如果老太君在,指不定如何心疼。沐十郎道:“回头我找太医讨最好的药膏。”沐容不停不息近两个时辰的《沉浮》,奏尽程子龄从小到老的沉浮一生,那是一个官场名相的一生,也是一代诗人的一生,其间更穿插了程子龄一生所出的三十首诗词,运用得极是精妙,仿佛程子龄的诗与琴曲相融一体,更让《沉浮》多了一些传奇。如果不是曾熟《北周名臣传》,不曾细细研读程子龄,根本做不到如此。鬼医弹完了,他坐在船上静静地聆听她的琴。他仿佛看到程子龄,身陷囹圄,其妻为救他奔走,那人世间不离不弃的情感,那风雨共度的果决……“最美夕阳红,温馨又从容,名相沉浮终!”在她美丽的尾音里,余音绕梁,耳畔都是那个北周名相程子龄的故事,有对百姓的大爱,有对妻儿的疼惜,更有对亲人的缅怀,所有人都似看到了一个真实的程子龄!“好啊!好!”有人失声高呼,这呼喊的是铁狼,就连他也意气风发起来,像程子龄的一生,虽然有苦难,却不失精彩。沐容起身,冲着人群微微福身,“请问鬼医前辈,晚辈赢了吗?”鬼医连叫了两声“狡猾丫头,你说改了三处,改了哪三处,我从头听到尾,就有两处做了修改,还一处在哪儿?”“前辈,还有一处,便是我穿插的口语解说。”鬼医又啐骂了一声“臭丫头”,早前他以为是哗众取**,可他心下不得不承认,沐容确实胜了,光是琴韵就胜他两分,这个丫头若真攻琴艺,他日成就定然在他之上。他输给这么一个小丫头了,呜呜,他天下第一琴的名声是保不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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