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七十九回 再遇徐海(一)（2/3）
不在乎这点海外贸易的丧失，只要江南的丝绸进贡不断就行，而丝绸的产地是在杭州和南京城，你徐海敢说有本事往攻打杭州？只怕你把全部九州岛的鬼子兵搬过来，也未必能做到吧。”
徐海被天狼这凛然的气势所压抑。头上开端冒汗珠，眼珠子直转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天狼镇定自若地喝了一杯酒。叹了口吻：“徐海，我是真心想和你们合作，这也是胡宗宪胡总督的意思，你也知道我是代表锦衣卫，代表着皇上本人的意愿，本来按他的意思，对你们是有剿无抚的。可是我这回来了东南一趟，向上密奏，说你徐海和汪船主还是心向大明。只是一时糊涂才误进歧途，若是能将功折罪，化干戈为玉帛，帮着朝廷稳固东南的航运与贸易。可以将功赎罪。甚至为了表现我们朝廷的诚意，我还愿意单枪匹马到你们那里走一趟，这还不够吗？”
徐海摇了摇头：“我也来过你们胡总督的大营，也足够表现了诚意了。”
天狼冷笑道：“是么？你的诚意就是持续跟严世藩合作，在义乌那里挑动叛乱？徐海，假如你真的循分守已，有合作的诚意，我会今天对你这个态度？”
徐海哈哈一笑：“天狼。你可要知道，严世藩是可以一句话就免掉胡宗宪总督职务的。我可以得罪胡宗宪，却不能得罪严世藩，义乌的事情是他让我们做的，换了你是我，你能拒尽？”
天狼也随着哈哈一笑：“徐海，你这个人就是小聪慧有余，大智慧不足，你说严世藩要你们在义乌惹事为的是什么？”
徐海的脸色一变，转而沉声道：“自然是为了给不听他话的胡宗宪一个警告和教训，让他听小阁老的话，好好跟我们谈判通商，而不是以谈判为手段使缓兵之计，暗中练兵，以图开战。”
天狼重重地“哼”了一声：“假如严世藩真有你说的那个本事，一句话就能免了胡宗宪的职务，那他还用得着这样多此一举吗，直接换个人来履行他的和你们通商谈判的策略，岂不是更好！”
徐海先是一呆，转而辩护道：“那不一样，换来的人未必有胡宗宪这样会打仗，能镇得住东南沿海，而假如打仗输得太惨，我们的要价也会不断进步，严世藩生性贪婪，太亏钱的事情他不干！”
天狼的脸上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：“还真是严世藩说啥你就信啥，我告诉你吧，严世藩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个能量，胡宗宪是他们举荐的，这点不假，但胡宗宪的能力也是天子所明确的，严世藩举荐的其他官员，象郑必昌，何茂才他们，只会贪污捞钱，若是这样的人当了浙直总督，只怕连杭州城都要给你们攻下来了，那才是断了朝廷的命根儿呢。”
“所以我们的天子不会傻到听严世藩一忽悠就在东南换帅，就是严世藩自己也知道，要想让郑必昌何茂才使劲给他贪钱，也离不开胡宗宪在这里给他稳固大局，所以你们想要和谈，想要通商，回根到底是绕不过胡总督的，反倒是严世藩，除了跟你们吹大气，许空头支票外，并不能给你什么本质性的利益。”
徐海不服气地说道：“可是天下众人皆知严家父子权倾朝野，天下无不看他父子脸色行事，胡宗宪不过是东南总督罢了，真正开海禁，定国策的大事，还得是朝中的内阁首辅严嵩来定，轮不到胡宗宪做主。”
天狼哈哈一笑：“徐海，你还真是搞不明确状态，你不知道我们锦衣卫是做什么的吗？若是皇上不懂得这浙江一带的情况，想要派亲信可靠之人来亲眼探查一番，我现在又怎么会涌现在这里？若不是那个暗通海禁，或者说至少跟你们接触和谈判的提议得到了皇上的答应，我作为锦衣卫副总指挥使，又怎么会充当这回谈判的代表？实话跟你说了吧，这通商招抚之事，是胡宗宪上的奏折，跟严世藩没有一点关系！”
徐海这下子完整傻眼了，本能地说道：“此话认真？”
天狼冷冷地回道：“我有骗你的必要吗？徐海，严嵩父子一向只会揣摩圣意，尽不会在皇上不肯公然开海禁的情况下上这种奏折，只有胡宗宪会以国事为重，宁可担风险，背骂名来上这种奏折，严世藩只想着东南稳固，朝廷的贡赋源源不断，这样他既对天子有了交代，又可以自己大肆贪污税银。用得着担这风险吗？”
徐海的脸色一沉：“哼，天狼，我知道你跟严世藩有仇。你的话我也不可能全听全信，严世藩现在就在我们那里，他既然作为权倾天下的掌权者都肯只身上岛，我为什么又要听你这小卒子的一面之词？”
天狼冷笑道：“徐海，你认为我会奇怪这严世藩上了你们双屿岛吗？这一点都不让我吃惊，他当年可以在蒙古进侵的时候只身到俺答大营里谈卖国的条件，今天往你双屿岛做同样的事情。也自然是顺理成章。”
徐海失声道：“你说什么，严世藩跟蒙古有勾结？”
天狼点了点头，沉声道：“这很奇怪吗？严世藩是个没底线的人。只要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，谁当主子都无所谓，他找你们又不是为了钱，只不过是怕天子对他们严家起了杀心。给自己要留一条退路罢了。他在你那里成天也就是给你们许空头支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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