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7.(六十七)前缘插播(5)(1/2)

云焰也没有退缩,同样回望着他。

也许之前的凄楚,是完完全全的伪装,可是,在迎上他的目光时,她是真的一恸,那种隐隐如蚂蚁咬的痛楚,从心底涩涩地蔓延。可是视线依旧倔强而直地望向他,没有回避,也没有退缩。

“元帅。”身后的人在请示南司狐的意见。

南司狐终于挪开视线,碧色的双眸浅浅地垂下,神色素淡,看不出深浅。

“让他们走。”他。

所有人都哗然,但没有人敢违逆。

“你们,把云焰留下来。”他只身走上前,在靠近夜玄的地方,静静地停住,看着夜玄,“我话一向算数,别逼我反悔。”

夜玄权衡了一下,扭头看了看云焰。

云焰的表情却出奇地安静下来,她往南司狐的方向动了动,也回头看了夜玄一眼,祈求而又决绝。

夜玄将剑放了下来。

“走!”

反叛军鱼贯而出,这片火光摇曳的广场上,很快,只剩下她一个人。

云焰也不敢动,就这样站在原地,望向南司狐。

她已经不需要伪装了。

云焰不是傻子,事实上,她比任何人都擅于洞悉那些危险的情绪:南司狐的冷淡,意味着他已将她识破,只是,既已识破她,又何必要放夜玄走?

或者,他觉得双方一旦打起来,让自己死在乱军中,是一件太便宜自己的事情?

云焰不寒而栗,不过,这样一想,刚才还悸痛的心忽而平静了。

那样也好。

尘归尘,土归土,欠下的东西,迟早是要还的。

他终于停在她的面前,还未开口,后面又是一阵喧哗,刚刚被云焰打晕的那个牢头竟然没有死,夜玄他们百密一疏,没有杀他灭口,现在,他醒了过来,赶紧连滚带爬地告诉元帅,那个云焰是个奸细。

见到南司狐,那牢头咋咋呼呼地冲了过去,“元帅,元帅,那个女人——”

他的话没有完,一柄长剑,已经透胸而过。

他吃惊地望着南司狐,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那柄雪亮的剑。

南司狐的表情,阴沉而素净,眸底亦是如云焰一样的决绝。

“疏忽职守,也是死罪。”他淡淡地丢下一句,然后,抽回长剑。

牢头‘砰’地一声倒了下去,那双不甘的眼睛,依旧紧紧地盯着南司狐。

南司狐却不再看他,他跨前一步,抓住正愕然的云焰,大步朝元帅府走了回去。

“继续追捕,封锁都城的所有要道。”他简短利落地下完命令,人已经拉着云焰走出老远。

一路上,他只是沉默,没有问她任何问题。

云焰在最初的愕然过后,反而觉得平静了:随他吧,无论南司狐打算怎么惩罚她,她都会认下来。

他终于停了下来,在书房的门口,然后,他推开门,将她拽了进去,门又很快在她背后合上。

“南司狐……”她深吸一口气,冷静地叫着他的名字。

南司狐却不准她完,他已经将她压到了墙上,手箍住她的双腕,压住了她的唇,也压住了她即将出口的话。

这样近乎冷漠的语气与神色,也许,才是她真正的样子。

可是,他不想听。

他不想听到那些不相关的词语,从她的嘴里吐出来,心中恨极,哀极,痛极,却依旧不想听她亲口出来。

激烈的吻不留一点空隙,她试图挣扎,无果后,终于沉溺,那种惩罚性的吻,让她的嘴里全是铁锈般的血腥,夹杂着他的味道,清冷而**,不能释怀。

他终于松开她,嘴上咬痕斑斑,殷红的血,映着他过于惨白的脸,触目惊心。

“我不会再追究今天的事情,但下不为例。”他退后一步,淡淡道,“他们已经抛弃你了,不是吗?”

“你认为可能吗?”云焰微微昂头,噙着笑,静静地看着他,“我接近你,本就是别有用意的,现在已经暴露,你最明智的做法,就是将我……灭口。毕竟,这对帝国元帅而言,并不是什么太光彩的事情。”云焰的语气清淡自然,像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,“有很多不被人怀疑的意外死亡啊,譬如生病,譬如坠楼,譬如……”

“今晚累了,你先休息吧。”南司狐根本不等她完,已经折身走出门去,房门哐当一声合上,云焰靠着门,侧耳倾听,却听不到他离去的脚步。

屋外,又是霏霏雨落。

他们背靠背地站着,中间隔着的房门冰冷而厚重,他不进去,她也不出来。

雨就这样下了整整**,到黎明的时候,南司狐的头发上,脸上,全身都被细雨绵湿。他终于走开了,元老院那边来的急召,因为南司狐昨晚姑息反叛军的决策,他将会受到审讯与裁判。

而这一切,都是云焰所不知道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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