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78.第978章 内外夹攻(2/3)

的脸面,而由此所带来的全部责任和一切后果,他裴世矩一力承当,如果出了意外,损害到了国祚、圣主和中枢的利益,唯他裴世矩是问。

裴世矩的这个态度让圣主非常满意,中土和皇帝利益至上,勇于承担,这是裴世矩连遭先帝崩亡和榆林风暴两次打击后,依旧能够赢得圣主信任和重用的根本原因所在。君臣的政治理念可以不一样,治国方略可以有冲突,但中土至上、皇帝至上的根本利益要一致,只要一心为了中土谋利益,为了皇帝可以舍身赴死粉身碎骨,这样的臣子就可以重用。

此次西行,裴世矩拎着脑袋远赴西域,圆满完成任务,圣主脸上有光彩;此次赶赴安东,裴世矩又不负众望,以自己的政治生命为李平原作担保,完成了对安东的最后招抚,为圣主顺利进行第三次东征铺平了道路,而这样忠心耿耿、尽心尽力、勇于担当的臣子,才是真正为圣主分忧解难,但是,内部斗争无处不在,裴世矩因为政治理念的原因,始终不能融入以圣主为首的改革派的核心圈子,理所当然成为改革派遏制和打击的对象。

这次裴世矩到了安东后力推“李平原”,等于公开承认“秘兵刀就是白发贼”,但之前因为突厥人散布“秘兵刀就是白发贼”的谣言以实施离间计,迫使圣主和中枢不得不公开否认这一谣言,********裴世矩,确保中枢核心决策层的团结,结果拱手送给裴世矩一个为李平原“洗白”的机会。现在除非圣主和中枢有确切的、公开的证据证明白发贼就是秘兵刀,否则就只能哑巴吃黄连,接受李平原复出之现实。

当然,圣主和改革派为了推倒裴世矩,也可以制造“白发贼就是秘兵刀”的证据,但如此一来,圣主和中枢就是自己否决自己,自己打自己的脸,会严重损害威权,所以不到迫不得已,圣主和改革派也不会与裴世矩翻脸成仇、鱼死网破。

而裴世矩的这一“投机取巧”之举,于公来说是迅速完成对安东的招抚,确立中土在南北对峙中的优势,但于私来说,李平原和安东这股新兴力量的出现,必然会进一步加强裴世矩的实力。也就是说,在裴世矩的蓄意庇护下,圣主和中枢试图借助第三次东征来削弱甚至铲除安东力量的想法,十有八九要泡汤,而这正是赵才所不能接受的事,所以他公开反对。

但是,圣主的看法却截然不同。

圣主要赢得东征的最后胜利,要赢得南北大战,而目前内忧外患的困境下,他只能竭尽所能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,虽然之前他的确想削弱甚至铲除安东这股新兴力量,但因为裴世矩以政治生命为李平原做担保,他就不得不权衡得失,相比起来,东征最后胜利和南北大战胜利所带来的巨大利益,肯定要远远大于李平原这个祸患,于是圣主决定接受李平原复出的事实。他的确不相信李平原,但他相信裴世矩,这就足够了。

可惜,他相信裴世矩,不代表他身边的亲信重臣也相信裴世矩。

萧瑀紧随赵才之后,也提出了质疑,“圣上,把安东大军的统兵权授予李平原,原则上可以,但问题是,李平原是不是白发贼?如果李平原当真就是白发贼呢?当然,我们不能胡乱猜测,我们就事论事,李平原统领安东大军,是否就能绝对控制白发贼?如果答案是否定的,李平原只是一个傀儡,闻喜公所能施加的影响也非常有限,那么,我们拿什么保证安东大军绝对遵从圣上和中枢的命令?还有更严重的,齐王与白发贼之间有没有主从关系?如果白发贼支持齐王,安东大军接受齐王的指挥,那么未来我们所要面对的就不是藩镇割据,而是……”

萧瑀欲言又止,但意思很明确,而他的这一质疑正中圣主“要害”,让圣主忍不住怒火中烧,面如寒霜,脸色已经不是难看,而是铁青了。

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直接、公开质疑齐王暗中勾结叛贼。这个性质太严重了,如果坐实,有证据证明齐王与白发贼、李子雄等叛贼沆瀣一气狼狈为奸,那齐王的政治生命就彻底玩完,父子势必反目成仇,而这场政治风暴势必把李浑、董纯等军功贵族席卷一空,一旦陇西成纪李氏因此满门覆灭,必然震动整个关陇贵族集团,西京和东都的血腥厮杀必将公开化、白热化,而两京的彻底决裂将动摇国祚基础,国祚濒临崩溃,中土极有可能就此陷入分裂和战乱,而圣主和以改革派为主要力量的中枢若想在这种困境下力挽狂澜,难如登天。

这时,虞世基也开口了,“再加一把火”,“圣上,我们注意到,在闻喜公的这份急奏中,他考虑到大漠对安东有积极反攻之可能,考虑到安东主力大军远征高句丽期间安东防守薄弱,建议全力加强幽燕一线的长城镇戍,而怀荒边镇尤其重要,不可忽略和懈怠,更不可从幽燕一线再调兵力参加第三次东征。”

虞世基看看几位重臣,又望向圣主,不动声色地质疑道,“闻喜公为何有此建议?目的是什么?是不是暗示圣上,齐王还要坐镇怀荒,还要继续巡边,不能率军远征高句丽?如果当真如此,我们不妨设想一下,当突厥人不顾一切反攻安东,安东佯装不敌,兵败如山倒,蜂拥撤进长城,这时齐王乘着圣上御驾亲征高句丽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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