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状词(2/3)

深刻理解了自己的意思,神色敬佩。

康世丰笑了笑,说道:“幸而足下今夜来问我,若问到别人,谁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你?那可是国公府。再者不是我说句小瞧旁人的话,谁能马上想出尽善尽美的良策出来?行了,足下且请稍坐片刻,容我写出一纸草稿,再与足下商议。”

章保喜得作揖不迭,“先生真是高人,不用小人细说,佩服之至。先生请自便,小人在此静候。”

“嗯。”康世丰摇着扇子进去取出了笔墨纸砚,将粗纸铺在桌子上,将灯蕊剪了下,执笔思索着该如何起笔。

不敢打扰的章保赶紧走了出去,在堂下踱来踱去。无聊中走出门,过道上砌了灶台,有两口大铁锅,高氏正坐在灶下,漫不经心的守着火。

章保说道:“大嫂请睡去吧,我半夜三更而来,实在不安。”

高氏忙站起来,笑道:“好说,你这大小是桩生意,不嫌弃来找我们当家的,大半夜的家里也没什么款待。不怕你笑话,今年我当家的整整闲了小半年,说累了要修养,弄得家里没吃的也没穿的。在往常我们家极风光,现在是力不从心,只好疏忽了亲朋好友,想必你也看得出来,请不要见怪。”说着说着,妇人抿着嘴“嗤”的笑了一声。

章保听着她说话,忍不住再一次端详,见妇人长眉俊目,身段苗条,好像被生活所累,面容看上去很是憔悴,若修饰起来无疑是个美人。

又听她声音婉转,是个会说话的女人,章保不禁动了几分心思,同时也动了一点点怜悯之心,此乃正常男人初次见到漂亮女人时的正常反应。

正常人会把各种不该有的想法保存在脑子里,顶多意-淫下而已,好色之徒或渣男则会把想法升级为行动。

章保没有非分之想,但是他心中一动,暗道我何不将身上的几两散碎银子送给他们夫妇?一来帮帮这位小娘子,让她今后偶尔会想起我;二来呢又使康先生感激,更加出力。不然等到事成后再酬谢人家,那是咱应该给的,就见不出人情了。

三来在高氏身上尽了情分,她自然会在她丈夫面前尽力说项,所以这个机会不能错过。

于是章保马上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银包,走近一步轻轻放在灶上,说道:“在下有件事请求大嫂,适才就算大嫂不言,在下也略看出贵府一二分情形。正好我有事烦劳先生,理应为先生分忧,无奈此刻身上不便,只带了少许,若当面交给先生,恐先生怪我藐视他,还望大嫂代为笑纳。

我保证明日还有添补,以作我的另外敬意,千祈嫂子在先生面前说些好听的,再者此事与日后的酬谢无关。”

这一席话说得非常诚恳动人,理由合情合理又面面俱到,与骂人时的章保简直判若两人。只能说走南闯北一辈子与人打交道的章保,绝非浪得虚名之辈,不会说话还开什么堂子呢。

高氏听了很感动,瞧了眼银包,目测起码四五两之数,惊讶于人家的大方,微笑道:“哎呦!事情还未办成,怎么好先领惠呢?这,若执意不收吧,奴家怕拂了盛情,可若公然收了,又实在心中惭愧。”

目光流转,高氏勉为其难的叹道:“好在日后的交情长着呢,我就擅自作一次主,代我们当家的收下好了,等会我再出来道谢吧。”

她一样很会说话,笑嘻嘻的说完,很自然的伸手拿起了银包,又笑嘻嘻的回房去了。

章保很满意,不矫情的人才好相处。当下回到屋里,就见康世丰搁下了笔,大笑道:“费了我多少心血,才算勉强告成,只怕最有名的文人也不过这样的写法。不是我说句放肆的话,可谓便宜了足下,却苦了徐尹等人。哈哈,纵然他们飞上天去,也难逃我这张网。来,请坐下,你仔细看一遍,可否使得?”

为了赚钱养家,康世丰也顾不得对方有钱有势,当然他仅仅是个先状词的。

章保赶紧说道:“先生过谦了,小人不懂这些,请先生讲说讲说。”

“好。”康世丰自得的高声念道:“具祟民章保,禀为谋逼女命,迫叩雪冤事。窃身福建闽人,因贸易来京,侨居安宁坊内柳巷。

嗣因资本亏折闲居,偶与身妻议及长女如金已十有八岁,针黹女红在在咸精,欲托媒牙卖人作妾,冀得身价可复旧业,身妻亦允。

去岁十二月间。有商人尹春方,琉球人,来相看小女,愿出身价银四百金。约定今岁六月初旬兑银接女。当又交下定准银五十金,以作凭信。

数日后,复有金陵公子徐焜,现为监生,与两江举人徐珵。偕至身家,议买小女。身自当以尹买为辞,徐出五百金诱身背许,并言尹春方向来拐卖人口。身以既经议定,万难挽回,只有听之而已。

徐焜即不悦,扬言恐吓,如身将女与尹,定行送究,兼云小女下落风尘。系诓诱人而卖者。

身正与徐焜争辩,徐珵又从旁圈说,以次女如玉卖他为妾,即可了事。身因素知徐焜为本地恶少,欺良压懦,往往买过路妇女至家,先奸后售,无恶不作。

身虽卖女,情不容己,乌能以女推致火坑。任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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